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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二大战续 ② 第一章 第二话

“卯之战士,忧城信子。”

  辰的尸首在吊灯的绚丽光晕下分裂,她的能力因为失去了宿主而涣散:身体像一只失重的燕,迟缓地向下坠落。

  一块冰落入啤酒杯,翻涌着血腥的气泡。

  尸体带着辰最后一点点倔强,挣扎着做出飞行的姿态,却依旧羽毛般安静地落地。

  泡沫翻涌出来,又瞬间破裂成酒,在杯壁画一道微醺的水痕。

  这是辰的结局,悄无声息的死亡,宇宙捏死的一只蜉蝣。

  “朋友,我的朋友。”卯之战士僵硬的脸上肌肉抽动着,她这样称呼自己的作品。

 “看来所有的战士已经就位,十二大战已然开始。”

  炾猛然惊觉,抬头看往声音的方向,望台上的女人似笑非笑。

  “everyone,clap your hands!”


第一章   命运重叠的轨迹   第二话


  吊灯的光辉晃着她的眼,模糊了血液飞溅的轨迹,怳用悲悯的笑容回应这游戏开始的丧钟。与忧城信子的双刃一同触地的,是辰的尸体。

  “无聊”忧城信子的头歪向一侧 黑色的瞳孔里里看不到活物的光芒。

  “混蛋!”巳的弓已经拉满,瞄准了信子无神的眼睛射去。但卯之战士死尸一般的迅速做出反应。仿佛是刻入基因的本能,躲闪着巳的箭雨。一只冰蓝色的箭穿过卯的头发,在所经之路上凝结出霜花。

  “似乎已经有人迫不及待了呢,不过请允许我暂时打断诸君的游戏。”高调的声音回响于大厅。战斗被暂停了,巳不满地循声望去。白发的女伯爵身着绿色燕尾服,立于舞台的中心。“我是裁决者薇尔玛,也将是这一届十二大战的目击人。”

  “我谨代表十二大战的组织方,向十二位来自世界各地的顶级战士致以崇高的敬意!”

  “是十一位喽。”妁华挑衅地笑着,毫不在意巳愤怒的视线。

  “在比赛开始前进行的战斗是违反游戏秩序的吧。”巳之战士声音嘶哑。

  薇尔玛依旧是无情感的笑容:“很遗憾,美丽的小姐。我们的游戏并不包含这样的规则。”

  炾感受到了报复的快感:“作为战士,总是向死而生的。想不到断罪的次女竟是如此敏感脆弱。”妁华听罢放肆的狂笑着。巳抬眼瞪着炾,她的眼中满是血丝。

  “请节哀。”薇尔玛不合时宜的微笑有些瘆人。

  “对不起,才开始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...”卡理理试探性的安慰道。

  “滚!”卡理理吓得一哆嗦。

  巳咆哮着,如狼环顾着四周,“我一定、一定会把你们通通杀光。”

  炾不以为意“那我拭目以待。”

 薇尔玛把讨论拉回十二大战 “来到这个战场的各位,想必都是为了得到专属于胜者的奖励,任意且唯一的一个愿望。不过在此之前,先由我为各位介绍规则。”裁决者摩挲着手中的绿宝石权杖继续说道:“本届十二大战为诸君准备了特殊的道具。请大家移步大厅中心。”

  大厅地板被打开,一条豪华的长条餐桌缓慢升起。猩红色的桌布衬托着十二瓷碟,映照着熠熠的烛火。白瓷碟之上,各安卧着一粒螺色的纽扣状物体。

  怳拿起一粒细细端详,她看到了灰色金属壳之下隐约闪烁的红光,像苍蝇的眼睛。怳听见裁决者说:“请各位拿起一粒放于后颈位置,”

  虽然嗅到了不详的气息,怳依然照做了。她感到后颈短暂的一阵刺痛,不出所料,怳感到物体已经牢牢固定于自己的身体。

  “这他妈的是个啥?”妁华显然对这个寄生体相当不满,她亮出虎爪,试图将这个电子蜱虫剥离。

 裁决者的声音冷静残忍:“不建议诸君暴力拆解哦,鉴于上一届十二大战有人作弊的恶劣行径,我们这次使用了全新的技术。电子监控仪将记录诸君的脑电波,脑死亡将作为淘汰选手的唯一标准。”

  忘矶也感到了不适,但她仅是眉头轻蹙,那是她骨子里的优雅。更多的人是无动于衷,因为他们经历过更多肉体上的痛苦。

  梨花君有些畏手畏脚,废了不少力气还是带上了:“嗷呜,好痛。”

  “这样的人也配做战士吗?”怳相当不屑地想。

  襄乾最后一个拿起了感受器,又面无表情的把自己掩于伞下。

  裁决者继续着她的演讲:“我们以脑死亡作为选手淘汰的标准,红光熄灭意味着该参赛者已经失去了继续战斗的能力与资格。12小时后,感受器将切断佩戴者的脊髓。而唯一的胜利者将会获得解除感受器绑定的权利,并且能许下任意的,唯一一个愿望。”

  御霄向前走了两步:“也就是说,十二小时后,就算没有被别的选手杀死,也是不可能活下来的。”

  薇尔玛的脸上是不变的微笑:“没错。没有退路的杀戮会更加精彩。”

  “那我姐姐的感受器...”巳举起手提问。

  “辰之战士已经被淘汰了,她的感受器将被主办方回收,这点无需担忧。”

    “没有违反规则的最后一位幸存者,就是本次的胜者”裁决者说到此处似乎亢奋了起来,提高了音量。“如此荒谬的战斗居然也有规则,你们不觉得很好笑吗?”她放肆地笑了起来,但没有人对她的低级趣味感兴趣。

  这笑声多少让人有些发悚,对于怳,她只是百无聊赖地等待着一个开始的信号。


  “真是与这个荒谬的世界相得益彰。”


  像是笑声的和音,从遥远的世界光顾怳的耳膜。怳张望着,试图找到声音的来源。

  不过裁决者没有给她寻找的时间,白发女伯爵张开了她的双臂,像是迎接午夜的阳光。

  “那么,”裁决者向众人脱帽鞠躬致意。“十二位世界顶尖的勇敢战士,祝各位...”

  有杀气!炾感受到了一股危险的风正自下而上的翻涌。

  “...武运昌隆...”

  “彭!!!”地面霎时四裂,冲击力震起碎石,将十一位战士抬起,地心引力又将他们拉回。拉扯中的失重感让炾不断调整着角度,维系平衡。

  “似乎有人早已等不及了。”薇儿玛的微笑处变不惊。

  说罢这句话 ,裁决者背后的墙体轰然倒塌,混凝土的野兽卷着灰色的风,像决堤的江水浩浩荡荡,奔腾而下。薇尔玛在这只野兽将她吞噬之前,涣散成一股蓝色的烟,融进了土色的背景板。


  炾终于站稳了脚跟,她抬起头,吊灯已经变得相当遥远,四面方向难辨,她根据吊灯判断着大致的方位。烟尘在空气中迟缓地流动,炾胸口的玫瑰花沾染了一层薄灰。

  “有趣,我越来越兴奋了呢。”

  炾感受到气流中一丝微弱的变化:“不必躲躲藏藏的,出来吧!”

  “啊嘞!你也要做我的朋友吗?”倒塌的一块碎柱后,人影逐渐从灰色的阴霾里浮现。

  其实从谁第一个下手,炾并不在意。炾的眼中只有十一个猎物,不过很遗憾,似乎面前的对手抢走了其中一只。

  来者是忧城。

  “你很会把握机会,不过,辰也确实过于迟钝了,你觉得呢?”

  卯从尾巴中抽出双刃,“卯之战士,忧城信子。”

  “直接干脆,我喜欢,不过我没有辰那么愚蠢。”炾的脸上绽放出渴望的笑容,“我会教会你过分自信可不是好习惯。”

  “申之战士,炾!”

  忧城双腿发力,凌跃而起。炾举起手中机关枪在废墟中描画着忧城行进的轨迹。忧城旋转着刃,刀光挡开子弹。

  用绝爱和终恋消耗,假装子弹耗尽吸引对手,再用“无限火力”的能力,正中红心,战斗结束。

  “对我来说,第一个对手是你,真是有些可惜。”

  就在炾这样想的时候,一双强有力的臂膀锁住了她的肩,将她的身体轻轻抬起。而忧城信子的刀刃几乎将她贯穿。

 

  “有同伙?!”

  炾用她战士的全部力量匍匐下倾将背后的偷袭者向前掀去。随即反手持枪对准身后之人的手肘来了两发。手臂从身体上剥离,炾解放了出来,迅速的把枪抵在了忧城的额头。

  忧城信子暂停了攻击,炾看到了刚刚的偷袭者——无头无臂的辰之战士在地上艰难的扭动着身体。

  “你是Dead master?”

  “准确的说是死灵创造者,”忧城诡异地笑着,炾看到了她口中尖锐的齿,“咯咯咯,你没有中计呢。”

  炾一些遥远的记忆复苏了:“死灵创造者?异能肉是你杀的?”

  “异能肉?不知道,听起来会是个有趣的朋友。”

  忧城的瞳孔里骤然闪起杀意的红光,“那么你呢,你愿意做我的朋友吗?”

  一阵恶心让炾扣动了扳机,忧城迅速后仰,成一个极扭曲的姿势,子弹仅划破她额前的皮肉。紧接着扭转关节,刀光直刺向炾的小腹。

  炾敏捷地格挡,她的近战能力不俗,但枪体毕竟沉重,此时先行撤退,方为上策。

  “你可真是个疯子。”留下这句话,炾向应急通道奔去,开枪击落了摇摇欲坠的立柱,忧城挥刀掷向炾的方向,刀直插入坍圮的碎石,倒塌扬起的尘土掩埋了炾的去路。

  辰的尸体终于摇摇晃晃的维持住站立的姿势,忧城抽出了入石三分的刀刃,“唉,还以为会成为很要好的朋友。”

  忧城抬起头,一只鸽子立在钢筋的末梢,歪着头注视着她。

  刚刚结束一场恶战的废墟悄然无声,只有辰无主的双臂还在蠕动,指甲划拉尘埃未定的地面。

  “你愿意做我的朋友吗?”

  鸽子抖了抖羽毛,飞走了。


  “嘿,那个谁!”

  幸迟转过头,便利店门口梨花君正在向她招手。

  “抱歉,我忘记你的名字啦。你叫,叫...”梨花君挠着头发,努力的回忆。

  “在下戌之战士,幸迟。”

  “没错,就是这个。”梨花一把拉过戌,“你也是和平同盟的成员吧,快进来!”

  “叮咚!”感应门打开发出清脆的电铃音。卡理理正蜷在角落的椅子上啃饭团,看到幸迟进来了,拘谨地挥了挥手。

  “卡理理也在?”

  “是呀,爆炸发生的时候她就在我旁边,爆炸结束后我们就一直一起行动。”梨花君从货架上抽出几盒速溶饮料。“咖啡还是奶茶?”

  “不必。”

  “那就咖啡吧”梨花君娴熟地撕开咖啡包,倒进一个标价还没撕的杯子里。然后一蹦一跳的去烧水了,嘴里甚至哼着歌。“那时候的和平同盟不是还有别的成员吗,我和卡理理酱就一直待在这里看看有没有别的同伴。”

  在她的身上,看不到一点战斗的影子,活泼,天真,仿佛参加的是一次郊游。

  速溶咖啡泡好了,梨花君把它放在了幸迟的桌子上“没想到这个没人的城市,竟然还有热水。如果饿了的话,那边有饭团,下面的抽屉里还有栗子鸡肉味的,微波炉热一下很好吃哦。”

  咖啡冲的很匀,表面一层还旋转着新鲜的气泡,氤氲起独有的香气。

  气味涌入鼻腔,幸迟调动全身的感官感受着可能的危险。最终她多年的用毒经验告诉她,这杯咖啡,很安全。

  “你不会觉得我想下药吧?”这本杀意暗涌的话在梨花君的口中像一句玩笑。

  “怎么会?”卡理理着急地辩护着,“梨花君不会的,梨花姐姐给了我这个不合格的战士很多帮助。她是很值得信赖的人。”

  幸迟冷漠地抬眼审视着两人的神情,不像撒谎,她抿了一口咖啡,这是她最大限度的礼貌。

  “在这样的战斗中,廉价的信任是会让你丢掉小命的哦。”这当然是对卡理理说的,幸迟说完瞟了一眼梨花君,脸上是令人不爽的微笑。 

 “叮咚!”

  幸迟迅速跃起,卷起的披风掀翻了茶杯,肌肉紧崩,面向大门做防御状。

  “谁!”

  来者是稚名贞。

  “幸迟酱未免也太敏感了,”梨花君笑道,“稚名也是我们的伙伴呀。”

  梨花又拆开一个新的茶杯:“喝奶茶还是....”

  “咖啡吧。”稚名贞回答的很果断。

  “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?”幸迟虽然坐回了座位,但并没有放松戒备。

  “碰巧而已。”

  “不对,你来过。”幸迟狡黠地打量着稚名贞,“你手里的饭团是从货架下面的抽屉的里拿的,架子上明明还有,你怎么知道抽屉里还有有别的口味?”

   稚名贞一愣,低头摆弄着饭团的包装纸“这个嘛...”

  稚名贞扯开了塑料包装,随手扔进旁边的垃圾桶,“这是我的能力。”稚名贞抬起头,“我的能力是透视。”

  “哦?”幸迟将信将疑。

  “比如你的裤子口袋里有三管药剂,没猜错的话,应该是你半生研究出的致命毒素。”

  “咦?幸迟酱身上还带着这么危险的东西吗?”

  稚名贞接过了梨花君的咖啡,轻啜一口,暖流漫过全身。

  “好舒服—好久没喝到热的了。”

  稚名贞倚在货架上,享受咖啡的温度:“既然是伙伴了,不如交换情报,讲讲你的毒剂?”

  幸迟从口袋里掏出一支,便利店的灯光透过药剂,投下一片墨绿色的影。轻轻摇晃,还能窥见像水藻般沉浮的渣滓。

  “这一管只要有一滴接触到人的血液,人就能在三秒内倒地猝死,神仙都救不了。”

  “这么厉害的毒素”卡理理弱弱的提问“你不害怕吗?”

  “它在液体中扩散极快,我曾经在自来水厂里用了一管,不费一兵一卒拿下了一座城。”幸迟迟疑了片刻,接着道,“但在气体中的效力因人而异,虽然使用时毒剂不可避免会挥发,我毕竟也是老手,这点耐药性还是有的。”

  “这个这个,”梨花君指着药剂上一个刻痕,“你制毒工作室的商标?”

  幸迟久违地微笑了:“我怎么可能有工作室。这个...是我们起义军的标志,我曾经...也是个军医啊。”

  “还有就是...”

  “关于我的八卦聊够了吧。”幸迟又恢复了往常的冷漠,“那你们呢,有等价的情报吗。”

  稚名贞啜了一口咖啡:“你想听什么?”

  “关于那场爆炸。”

  空气凝固了,突如其来的安静有些瘆人。

  “你们不奇怪吗?游戏刚开始就来这一出。大家都是经受过千锤百炼的战士,指望这种规格的爆炸能解决对手未免太天真。爆炸是事先埋下的,还是某位战士的异能都不得而知。引发爆炸的目的也完全摸不着头脑...”


“话说这种无人城市这种设定,不是恐怖片的常用套路吗。”梨花君仰着脑袋胡思乱想,忽然神秘地凑近两人,“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一个都市传说... ”

  幸迟觉得这种对话无聊透顶:“我说,我们不是来过家家的。如果没有值得尝试的计划,我就不奉陪了。”幸迟说着开始收拾东西。

  梨花君依旧陶醉在自己的故事里:“话说在北部的乡村有一个黑色的幽灵,他是漂浮于村落上空的黑色幽灵,他先从人们讨厌的人开始,每晚都会吃掉一个人的灵魂。”

  “人们没有办法反抗幽灵吗?”卡理理似乎很喜欢听故事。

  “人们本来是有的”“不过因为人们讨厌的人都被吃掉了,他们觉得有个幽灵也挺好的。”

  “不过后来,”梨花君的笑暗示着她已经讲到了自己最喜爱的部分“等到讨厌的人被吃完了,幽灵开始吃掉不那么讨厌的人,然后是最后的好人。人们本来是有能力抵抗的,不过后来村民们都被吃得差不多了,人们就只能等死了”

  幸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,梨花君意识到她的鬼故事发挥了作用

  稚名把喝完的咖啡杯放在茶几上,陶瓷碰撞玻璃面发出清脆的声响:“所以为了杀死贝勒城的幽灵,现在是最好的时机。”

  “再强大的幽灵也无法在接触这个毒剂后幸存。”幸迟的声音冰冷。

  “但是”卡理理有些焦急“我们,不是和平同盟吗?”

  梨花君环抱住卡理理,这是她安慰的方式:“卡理理酱不要害怕,我们只是不能把胜利交给没有和平觉悟的人。”梨花君看着卡理理的异色的双瞳,里面是不谙世事的单纯。不知为何,她竟有些嫉妒,“如果我们不能拿下胜利,也就不能保护我们爱的人。所以卡理理酱会帮助我们的,是吗?”

  卡理理这次没有反对,幸迟发出了一声意味复杂的冷笑

  “我需要一个人创造伤口,不然毒素没有办法进入丑之战士的身体”幸迟倚在便利店的墙面上,提出了条件。

  梨花君起身回答:“既然朋友们都把话说开了,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。”亥摸出袖扇,伴随着木头拉扯扇面的摩擦音,红色的扇面在众人的面前展开。

  一瞬间,稚名贞感到耳膜撕扯般的痛苦,血液的流动迅速变化,体腔无力地承受着环境的揉挤。空气鞭挞过每一列货架,爆裂开来的零食包装挥舞着碎屑。便利店的防弹玻璃霎时四分五裂。耳鸣让稚名无力分辨混乱的声响。

  她只能听见,于琉璃飞舞之中的那朦胧之音。


 “亥之战士,梨花君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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